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节
　　黎佳丽接到文瑛打来的电话，在半小时之后，开着一辆有色玻璃的高级轿车，来到了出租屋。她不想让外界清楚地知道行踪，即是文瑛的想法也是佳丽的想法。其计划中的安排是在她父亲发葬的时候，让外界人士感到她仿佛是；刚得知该消息才赶来的样子。出殡的计划安排在明天。如今在文氏的别墅中，在设置灵堂的宽大房间里，各界知名人士都前来悼念银行家文俊义。
　　车是直接地开到了黎氏别墅里才停住。两人从车里下来，走进住宅。黎佳丽的全家人早在一年以前就去了美国。别墅一直是空着，由一家物业管理公司来照料，当然，她为此支付了大笔的钱。公司一直证照合同协议，定期派职员给别墅所有房间及家私做清洁。由美国回来后住进别墅，并没有不曾回来的感觉。如同只到在外面旅行了几天。由美国带来的那班技术人员，都住在这幢宽敞的别墅中。
　　她把文瑛领上了楼，来到了一间房子里。早有两人正等着她俩的到来。美国技术总管默理与助理则由另一条侧门走了进来。总管走到了黎佳丽的面前，伸出手臂将她抱入怀中，在脸颊上亲吻一下，然后才朝文瑛庄重地致礼。
　　默理礼节倍至地说：“文小姐！我想您已经取得了必要的资料。”
　　她点了点头，此人说话带有一点德克萨斯石成金的地方口音。自己曾因业务在那地方呆了半年，把一家公司收购了回来，然后拆开出售。那段时光曾特别愉快，无限幸福。因为章寒当时作为助手与她同往。她从提袋中拿出了录像带。陡然间一阵羞耻感涌遍了全身。这是自己选择的方法，尽管她有着开明的理念思想，然而当隐私被人看的时候，怎么也做不到置处泰然。
　　黎佳丽观察到了文瑛姐的神态，伸手轻轻地碰撞了她一下，借此给予抚慰。“他俩是策略方面的专家。”然后把目光移到默理的身上：“他俩会制定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非常正确。”助手感谢地说。
　　“需要多久时间？”文瑛问道。意思是想问，看完它需要多久。她不相信里面的内容真的像计划中的那样有效。“它的内容真的会起作用吗！”
　　“在没看完带子的情况下，我俩不能发表看法与方案。”默理掂量着手中的录像带：“如果达到了要求的水准，从理论上说是可行的。很抱歉，现在我俩需要立即工作，失陪了两位小姐！”他朝同事招动了一个手势。两人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黎佳丽再一次伸手将文瑛的手握住，力求打消因暴露隐私引发起来的窘态。“这是女人惟一能够想得出来的办法。”
　　“只是……”文瑛经过了努力，才克制了心理产生出来的不顺状态：“真的会取到预期的效果吗？”
　　“我保证这一点。”她肯定地点点头：“早上银行方面发来了消息，联合企业放弃了注资银行，该项决定的声明是由电传发来的，他们目前进的做法律是；只持有银行的股分，这显然是你昨天，与章寒在一起所取得的效果。”
　　她不敢完全相信真是因昨晚与他在一起，让他触感到某种良心还留藏着对她的爱，从而不想去触击的底线，放弃先前的协议条款。持有银行的股份，仍留有将来进入董事会的权力。也就是说；将来银行仍逃不脱遭受控制的厄运。章寒以联合企业的持股身份，所持股份的几率，超出绝对控制与拥有银行的权力，这是合法的，除非从他的手中重新购回来。
　　“看来我没有选择。”文瑛感到这种选择是多么的违心与痛苦，不由地叹息起来。
　　“虽然爱情是神圣又珍贵的，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下，它又是可以去利用的，文姐！”
　　她快速地刷视了黎佳丽一眼。利用爱情多少与心中认定的价值观发生了冲突。只是话意表明一个即实际，又没有错的现实，本来就是银行的钱，章寒利用了情感，从她的嘴里获得各种重要的信息，以及向她传达了错误的信息，达到了目前的这一步，是他一手造成。该方面的思考，使她减轻了内心激烈的抵触情绪。然而心房仍旧是沉沉甸甸。
　　“我俩到外面走走。”佳丽建议道：“他俩也许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完带子。”
　　她同意这个提议。黎佳丽驾车。午间的气温渐渐地升高，但是，比起前几天的气温略有下降，至少不再是处在蒸笼之中。车内的空调开到最大的档次上。她将车开到一处寂静的小街上，在树阴下停住。文瑛透过有色的车窗玻璃，竟发现街口对面就是女士俱乐部，顿时有所感悟，有所感叹。
　　很快提取记忆中的记载。在几个月前，黎佳丽独自一个人悄然回来，约见文志。慢慢从街面上把目光收回，移到了黎佳丽的脸面上，碰巧她的目光同样转投过来，不期而遇相对视了几秒钟，双方很快达成了心知肚明的默契。对方首先将目光移开，沉默立即降临到两人的中间。
　　黎佳丽呻吟式的轻微叹息，引发起文瑛回味她说出来的话，虽然爱情是珍贵的，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去利用。理解其中包含了广泛性。她偷偷观察她，有一点稚智的脸颊上，洋溢出成熟的神态。
　　“近段时间，我是说，上次回来后，直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黎佳丽用一个双手拍按方向盘的姿势，去丰富打破沉默的方法。“你见到过文志吗？”
　　“见过他，为他做出过安排。”文瑛简短地回答。
　　“能告诉我安排的内容吗？”
　　“为他付清了所有的债务。”
　　黎佳丽的脸上浮起一种全新的，较为悲伤的神态。转过脸来注视文瑛，再转回去，仍将目光投向大街。“文姐！我一直内疚，在自责。”
　　如同处在晦暗阴霾的天空下压得透不过气来。回想那次带着改变他现状的希望前去见面，且被他由忧愤组建起来的高墙挡住。他宁愿住在那个由厌世疾俗的砖块砌成的高墙之内，宁愿被不可轻饶总是扇动的情绪左右，很坚定，很执着地期待意境中的纯洁虚幻。把情感全建立在意念的爱情上，只要那个让他牺牲一切的林晓美，感激与理解，就得到满足，这是他的指望。
　　稍停片刻后接着说：“林晓美己经由法国，回来半个月了。”
　　“哦，文志……”文瑛叹息道。
　　有一个新的问题索回到脑海里。由美国来台才三天的时间，在关注银行的事情上，还分出了部分的精力去调查文志，以及林晓美方面的情况。
　　“目前她在轩尼斯时装公司里，当任了高级执事。并且成为该公司总执行官的女友。”
　　“上帝！”有一种凄凉感在胸膛内涌动。
　　“没有逃脱我的预言。”黎佳丽把头垂到方向盘上：“我为文志感到无限的悲哀，一直激励的虚幻彻底破灭。他碰到了一个负义的女人。”
　　把手放在表妹的背上，借此来安慰。顿时异发对父亲有一种无以言状的忧愤，只是不知怎么的，现在还没有释放出来。
　　“文姐！”她微则起头眼角溢出泪水：“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希望获得他的凉解，只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目前我派出一个人去找他，现在还没有回音，显然没有找到他。”
　　文瑛感到对某种可能性得到了肯定，那就是黎佳丽是真心地，帮助文氏渡过目前的难关。她现在仍然惦记着文志，为了进一步得到确定。试着问道：
　　“你还爱着文志？”
　　“我在爱情路上的首次挫折，这将意味着这一身的情感出现坎坷，只是我会昂首走下去。”一丝的悲伤飞快地掠过。 新的，转向另一个严肃的神态早已覆盖了脸面：“知道吗？文姐！帮助文氏银行也存在一个属于私人的情感问题，这是黎文两家的共同事业。”
　　她握住表妹的手，对事业有一种彭勃的，超越自身行为，本该注意的事项之外的激昂情绪升起来。“我会很坚决的。”
　　“谢谢！”
　　“告诉我，佳丽！你的心中仍然爱着文志。”
　　“我派人去找寻，希望能够找到他。”女士俱乐部的大门口出来的人吸引了目光，那正是派去寻找文志的人。她马上拨动此人的手机号码。问道：“找着了要找的人吗？”
　　“没有！董事长！有迹象能让人很明显地看出来，文先生是有意躲着，并且吩咐所有人，不去说出他的行踪。”
　　的确此人估计的没有错，当他一走出俱乐部，被他询问的跑堂，立即给文志挂去电话，把情况告诉了他。
　　“文志！有一个人来找你，被我打发走啦。”
　　“还是昨天那个人？”
　　“是的。刚才上俱乐部来，给你留下了电话号码。说下午还会来。”
　　“我知道，你还是什么也不要对此人说。”
　　对方同意吩咐事项，文志挂断电话，对此人的承诺一点也不怀疑。同样，在俱乐部里，没有谁愿意去关注别人的私事。自从与那位购买钟点的女士分手之后，他就同白翔一起来到一位女士的别墅里，屋主正巧被男友邀请到美国去旅行了。白翔提出为她照料宠物获得了同意。事实上知道，这是好友有意为自己做出的安排。
　　暗暗地评价好友是一个细心人。自然，林晓美上俱乐部来的行为足够说明，那种不可改变的事实是铁定的。同样，俊男从事的工作，所积累的经验，也明确地提供出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世俗形成的各种偏见深根蒂固于人们的脑海里，随便一个有着深邃哲理性的人，在思想上可能会理解，在行为上绝对要回避。莫切是一个有着强烈幻想的女人，希望她去冲破世俗的偏见本来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另外她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接受指责，她已用金钱的形式给予了补偿。在心灵方面，诚实地讲来，有关这方面在现代社会里已不存在任何的价值。
　　在文志接电话的时候，正好走进客厅。为屋主的宠物喂完食物，手中还拿着一个给小猫盛牛奶的盘子。不论任何电话都一律不接，吩咐众人不外涉所处的地方，白翔认为有一点不明智，至少应该听听是何内容。
　　“也许可能还存在，另外的一件事情。”白翔说道。
　　“领班告诉我还是前天那个人，是黎佳丽派来的工作人员。”文志躺坐在沙发上面，精神仍同几天来一个样，十分失魂落魄。
　　“我认为应该接。”白翔坚持观点。有一个消息在心中压得很难受，不知道现在告诉他是否合适。那就是他父亲去世的消息。虽然，被父亲驱逐出家门，不认有辱门第的儿子，毕竟是父亲。看到他那委靡不振的样子，有一点不忍心。决定在晚一些时候再告诉。
　　“我已经犯下人生中，自讨但又是值得的错误吗？”文志梦呓地自言自语，端起水杯将药片吞下去，昨天感冒引起的高烧退了一些，吃了药后需要好好地休息。
　　白翔担心文志心身与心理上挥之不去的阴霾，虽然两人什么话都交谈，思维方式的不同，两人需要一段时间来接纳。他放下盘子，跑到房中拿出一块毛毯，天气如此炎热，他表现出畏冷的症状，看来患上不是一般的感冒，一定还有未检查出来的病因。为他盖上毯子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文志！我想仅吃几片药丸是不济事的，还是到医院去检查，全面地做一番检查。”
　　“告诉我，白翔！今天早报的内容。”
　　在早晨，昏沉沉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看到白翔在看报，当见到他来了之后，细微的情节让他捕捉到了，对方试图去掩盖报纸。最后那份送来的早报不知去向。
　　“还不是那类八卦方面的事情。”
　　“上面一定刊登了，有关林晓美的信息对吗？”
　　连续几天，市上几家大型的刊物上，都刊登了有关轩尼斯时装公司秋季时装即将发布的广告。在它的上面还注明了，该公司新上任的执行董事，林晓美亲自设计的时装。一系列的时装将命名为晓美品牌，将在后天推出。除此这就是文氏银行的报道。不想让他知晓是不想让他烦心。
　　“你说得很对。”
　　“别骗我，白翔，今天的报纸，可能还有更让我伤心的事项。”
　　“我，说出来不是我的初衷。”在文志要求的目光下，白翔很犹豫，可是又没有其他的退路：“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你的父亲在昨天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听到此话，艰难睁开的眼皮，沉垂地闭上，眼眶角溢出了泪水。
　　派出找寻文志不着的人再一次汇报来的电话，让黎佳丽作出了一个合理的分析，那就是他己经离开了女士俱乐部。紧接着默理也打来电话。她启动了汽车，离开了这条街道，朝别墅开去。她知道有一次绝佳的机会能见到文志，在他父亲出殡的那一天，也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