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五节
　　“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文姐！你有了一个办法。”
　　“是的，我有！”突然流出泪来，音质中夹带克制不住的抽泣。
　　两人在接下去的时间里，谈了许多的事项。
　　在第二天的下午，文瑛来到侦探所，见到侦探助手正在收拾文件及物件。从助手的悲伤神态上可以看出，他对侦探的死感到很悲痛。她轻咳一声，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是你！”他抬起头，对来到身边的女士有一种明显的敌意。
　　她知道此人在想什么。可能是不承认曾代表银行雇用过私家侦探的事实。
　　“您有什么吩咐？”他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往一个大纸箱里放着已收拾好的监视器材。知道没有权力去怪罪顾客。至于老板的死，只能称之为殉职。为从事的职业殉职。
　　“我今天来找你。”说出想法来：“我想雇用你。”
　　“雇用我！”对方不信任地望了望她，总得来说还是引起了兴趣：“我只是一名助手，仅仅只给已故的侦探当助手，我只会摆弄这些仪器。”他朝纸箱努了努嘴：“对侦探方面是一个门外汉。”
　　“给你一笔可观的报酬，如果你对这些仪器都会弄的话。”
　　他保证地说：“对它都很精通，侦探雇用我，正是因为我会干此类事情，我现在想知道，你将要我为你干何种事情？”
　　“教我！当我的老师，教会我如何去使用它们。”
　　“这方面没有问题！”
　　文瑛在出租屋里安装好，摄像器才以及录音设备。这几天来，只有观看电视打花一天的时间。联合企业进军金融业，注资文氏银行的消息，是几天来电视与报章刊登的重要新闻。
　　公开身份为联合企业会计师的章寒，随同企业人员走进了银行。在大厅里，整个银行的主管级经理与职员排站两行，夹道欢迎。’玉面刁狐‘宋厚义揣摩出他的心思，特意要求银行这么做。现在他感到无限痛快，有意站着不走，好让接受检阅的时间拖长一些，细细品尝胜利的滋味。
　　在迎接他们一行人的银行高级官员中，有一位女官员在前引路，一起乘电梯到达签署协议的地方，将他们带往行长办公室而去。她边走边拨动手机，给行长挂去一个电话。
　　“行长！联合企业的人士已经来了。”
　　“告诉他们，我十分钟后到达银行。”文俊义走向衣帽间去换衣服。
　　在客厅的一侧，几名技术人员开始进行计划的事情，往一只盛水的杯子里，添加一点药剂，搅拌均匀。黎佳丽有一点不放心地问道：“这会对身体造成不适吗？”
　　“多少有一点，但对生命没有危险，到时候要洗肠胃，可能要受一点苦。”
　　“只要能保住银行，什么苦都能吃。”文俊义说：“我同意计划安排。”
　　坚定傲然的目光将在场的人扫视一遍，朝默理伸出手去接水杯。
　　“文先生！”那双蓝眼睛里充满激昂的鼓励，朝他瞧视了几秒钟，缓缓把水杯递去。“我们经过周密的计算，药性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才会发着，后续的事项都详细地安排好，您需要做的是，掌握好时间的进度。”
　　“我会准确地做到这一点。”他把杯中的水一口喝尽。旁人将空杯接过去，银行家朝他们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朝要去的地方走去。
　　默理叮嘱掌握时间进度的提示是十分重要的。他希望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走去的路上，文俊义内心里，非常忧愤地想着这种方式做法，从调查得来的资料上明确地得知这伙人耍着手段，把银行的钱窃走，作为银行方面来说，竟不能向司法部门举证，以一种可怜的手段方式，再从他们的手中夺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钱，这是痛心的。同样这种感觉也是新颖的，对银行家来说，巧夺财富是一贯的做法，也是惟一的目的，对此没有内疚，今天能有这番感觉，原因是当这一切都做到后，必须接受永远不能公开露面的牺牲。
　　“请往这边走，先生们！”担任引路的小姐训练有素，她嫣然一笑，步伐轻盈，姿态端庄，走近一扇关着的大门边，门应声打开，里面全是高级官员，都是有实权的人物，恭迎联合企业的会计人员。
　　仪式隆重又短暂，作为会计人员的章寒，自然只扮演一个较次级的角色，没有资格与银行行长级的人物去洽谈，宋厚义作为企业代表，很悦心地看到他处事的风范与气度。轻松愉快地逐一扫视，他们在宋厚义的面前卑恭致极，真是让他无限快乐，终于看到这一天。
　　银行接受联合企业提出来的条款，足以表明已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宋厚义与银行家文俊义一起走向签字桌，协议签署之后，银行正式进入到受控的进程。企业注资的过程分为两步进行，目前注入的资金实际上就是那笔已是纸片一样股票作为账面的实际价值，真正注入现金，会在后续几天里进行，像计划的那样，那些不动产存款客户，将他们取出的款项再次存入银行，而存入的金额将由企业派来的会计人员全面操作，这笔资金会划入到企业投资金额之中。这是一种巧妙的方式，真正意义上来说，银行并没有得到新的现金投入。
　　双方各自在对方的协议文件上签完字，在掌声中互换文件。宋厚义现在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银行的主人，挥动一个手势，面容告诉众人有话要说，顿时掌声停息。
　　“先生们！”’玉面刁狐‘暗暗刷了一眼银行家，用不以为然的轻蔑口气对神态低迷的银行家说道：“明天我们会来接收银行，我想您知道该怎么去做。”随后大声地朝各位官员道：“先生们！我希望你们立即着手进行有利于接收方面的工作。”
　　他朝身边的银行家说道：“文先生！熟闻您的办公室晶碧辉煌，我想去参观一番。”
　　“我将恭迎您的观临。”
　　“我决定在五分钟后到达那里。”
　　“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
　　宋厚义有意做出生硬的态度，从桌面盘里端起一杯酒，走离银行家，去与分行官员交谈。他给不远处的章寒送去一个眼色，表明以将事项布置好。银行家喝干杯中酒，提前告辞出来走向行长办公室。
　　谈到这间壮丽辉煌的行长办公室，银行家相当自豪。许多报刊曾一度报道过，他也乐意由便怎么评价奢华，因为需要这样的效果，银行需要这样的形象。在办公室里大约等了二分钟的时间。
　　攻关小姐进来禀报，“行长！”她说：“前来参观您办公室的企业人士来了。”
　　“请他们进来！”
　　“是！”转身将门拿开，朝外说了一声请进。一个人走进来，当攻关小姐退出时，竟被此人挽留了下来：“小姐！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被投资人欣赏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攻关小姐爽朗地同意了下来。章寒惬意地望着漂亮的攻关小姐，需要见证人在场，证实心头压抑许久的愤慨，向不可一世的银行家发泄出来。为了能够体面，尊严无比地走进这间办公室，整个过程是多么的心酸。现在一切都很轻松，以投资人身份跨进来，足以证明是一个胜利者，曾经发下的誓言实现了。
　　迎接投资人的银行家愣住了。进来的人并不是投资方的主代表。“先生！您是……”
　　“我是联合企业投资方的一名会计。”对方回答。
　　仅仅是一名会计人员。银行家觉得受到了轻蔑，这名会计人员气高趾扬地走近，不由地联想到刚刚结束的签字酒会。联想到联合企业的执行官表现出来的德性，心中就不爽。会计并没有欣赏富丽堂皇的装饰，他走到距离咫尺，轻漫地将他上下刷视，走开一点后说道：
　　“你是认识我的。”
　　“也许可能，只是记不起来。”
　　“瞧您的记性。”章寒说。在心里面，已将面前的银行家恨得入骨。其原因相当简单，此人对他竟没有一点印象。足以说明，藐视他的存在，根本没把当初的小职员放在心头上，更不用说还记得，小职员曾发过誓。“我曾经是银行里的一名小职员。”他提示着。来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银行家不悦地认为他是一个风趣的人。他这样说，可能只对某种形式而言。每年，文氏银行都要接收人众多金融界的实习学生。在银行工作过的职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个月都有新人进入，同时也有许多人离去。这一切是人事部的事情，他从不去关注。一个小职员无法让他记住。这时对方继续地说：
　　“这间办公室，小职员是难以进来的！”
　　他不由地点点头，小职员的确没有资格进来。银行里有种等级较制度，这也是银行家苦心建立起来的制度，尽量体现等级的优越性，在很大的程度上激发职员向上爬的欲望，同时也给那些已经获得高位荣耀的官员有一种居安思危，别犯错！不然跌得很惨。
　　“两年前，一名小职员获得你的恩准来到了这间办公室。”
　　仍然想不起来。“先生！别开玩笑，”不想将宝贵的时间用在谈论毫无意义的话题上，“能允许我向您介绍整个……”
　　“别急！”对方根本不想让他说话，也不想听是那方面的内容。显然有其他的事情要对银行家说。章寒双眼直盯银行家，现在想怎么盯就怎么盯，不畏惧，不必害怕出于不遵遭到解雇。现在他是胜利者，是王者。“您还记得，曾经对那个小职员说过的话吗？当时在您的眼里，认定小职员是个满脑子幻想的计谋者，幻想通过您的女儿来进入您的社会圈子。”
　　经这么一提想了起来。“难道先生就是——。”越看越感到面熟。
　　“对！那就是我，曾经是银行的小职员，章寒！”
　　记忆让他想了起来，是的，是那个差一点就要成为女婿的年轻人，现在此人比起两年前变化很大，双眼射出的目光是那样自信与不可一世。同样记得在这间办公室为他安排一个看似前途似锦的道路，只是年青人从办公室出去后，没有在银行露面，离开了银行。银行家立即感到此人夹带着强烈的奚落成分。一个事实出现在面前，年轻人是有意识前来的。
　　“敬请赐教！”
　　“我一直记得曾经对您说过的话，可能您已经忘记了。”不想隐藏的鄙夷神态荡漾在脸上，“现在可谓此一时彼一时。”他把双脚架在桌面上舒服地颤抖着。
　　此一时，彼一时！真是绝佳的形容方式，文氏银行的确用它来形容目前的处境一点也不过分，自然包括了银行家目前的境况是多么沮丧。经这么一提，很快一种告诫的内容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银行保安总管汇报来的资料里，也说明这名年轻人已是今非昔比。
　　“真对不起，章先生！一个人对自己曾说过的话语是很难记住的，尤其是几年前说过的一句话，能够清楚地回想起来，那就太让人为难啦。”
　　“这一点倒是没有错。”没有强调注意此话：“先生！尽管是同样一句话，口气的语调上与对职员就有极大的不同。”
　　“章先生在话意里是想说明一件事情，对吗？”
　　“当然，不然我来这里干啥。”
　　年轻人粗鲁地横瞅银行家一眼，气势凌人。虽然只说了几句话，让一旁的攻关小姐感到有种不对劲的因素存在，插进话来想引开过激的焦点：“章先生！您一定需要喝一点什么？”
　　“不！不！小姐！”
　　他轻轻地摆动一个头势，现在已进入佳境，为这个目的，整整地奋斗了两年之久。多一个人在场，更能增加羞辱的效果。到这个时候有意不去彻底表达出来，不能让伙计们等得太久，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把架在桌面上的脚收放回，随后离开办公桌，走到银行家的面前，围着他观察一周，最后在则面站住。
　　“您当然不会记得曾经不加掩饰地轻蔑一个正直的年青人，在您的眼里除了金钱也许还是金钱，当初对我说得话整整地激励了两年的时间。”
　　“我很抱歉，章先生！我不知对你说了那种话，让你永记心中。”
　　“可是我对此相当深刻。”
　　“可以得出，曾经对无法追忆的话语做出过强烈的反应。”
　　“当然！”银行家的脸上新浮现出来的神态取代了残存的抱歉，转换成凝重的表情，单这一点就让年轻人不能忍受。难道银行家有一点可怜的后悔，可是没有得到一心希望看到的面容。“当时我在这间办公室里发过誓，我离开后，还会再来。”
　　“如今你来到办公室已经说明这一点，也许还没有完全达到所想的希望值？”
　　存在距离是现实的，银行家柔软的话中带有一点硬度，让章寒产生了一种兴奋，因为这样就表现出文俊义心中无限懊悔，越是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就越表明后悔的深刻含义。他再一次地瞟了银行家一眼，向来对曾经轻蔑过自己的人，当获得绝对平起平坐的地位后，是不会悠着点对待对方，要把心中的积怨全吐露出来。
　　“尽管没有达到预期的期望值，可是奋斗的结果仍让我感到满意。”章寒带上无限讥嘲的口气说道，“至少我用奋斗证明您的观点是大错特错，并且您还获得一个不接受您有后悔想法的人，您一生最喜欢的莫过于闻听金币的声音。没想到是一个曾经被您十分小瞧的人给您带来了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