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肖申克的救赎 by [美
2018-5-29 06:02
  我想安迪正和老虎摔跤--老虎就是制度综合症--同时也在担心这一切都成空。
  多少个夜晚他只能躺在海报下面,思考着下水道,知道只有一个机会?蓝图能告诉他管道有多大,但蓝图不能告诉他管道里面有什么……如果他没被憋死,如果老鼠很大很凶,冲着他来而不是逃走……而且当他抵达管道尽头的时候,蓝图不能告诉他在那里有什么。这里有个比上面那个假释更有趣的笑话:安迪闭住气进入下水道,爬过5百码,黑暗中充满着恶臭,却发现管道尽头装上了一层厚重的金属网。哈哈,真有趣。
  这就是他所思考的。如果这个冒险真的来到他也真的逃脱的话,他能搞到一些平民的服装而不被周围的犯人察觉吗?最后,就算他爬出了管道,在警报拉响之前逃出了肖申克,奇-书-网到了Buxton,掀开正确的石头……却发现下面什么也没有呢?或者更戏剧化的当到了正确的地点却发现那里耸立着一座大厦,或已经变成超市停车场什么的。也许有喜欢石头的小孩子主义到这块火山玻璃石,把它掀开却发现一把保管箱钥匙,然后把两个都当作纪念品带回了家。也许一个猎人把石头踢翻了,让钥匙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松鼠或乌鸦把它叼走了。也许那里每年春天有洪水,冲垮了石墙,把钥匙卷走了。可能发生任何事情。
  所以我想--不管是不是胡思乱想--安迪只是犹豫了一会。毕竟,如果你不赌的话怎么输呢。你也许要问,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首先是他的图书馆,其次是他在监狱制度中的平静生活,以及他再也无法逃跑了。
  但他最终还是逃走了,正如我告诉过你的一样。他尝试了……哦,我的天哪!你告诉我,难道他没有取得辉煌的胜利吗?
  你会问了,他真的逃跑了吗?逃跑以后发生了什么?他到了那块草地翻开了那块石头后又发生了什么……假设那块石头一直在那里?
  我无法为你描述那幅场景,因为我这个制度化的人仍然在牢房里年复一年的等待出去。
  但我要告诉你这个。1975年夏末,准确的说是9月15日,我收到一张从德克萨斯[Texas]小镇McNary寄来的一张明信片。这个小镇在美国边境,穿过去就是El Porvenir。明信片是空白的。但我知道,就像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死那样确信。
  他穿过了McNary。德克萨斯的McNary。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不知道把它全部写下来需要多久或需要多少页纸。我收到明信片后就开始写,结束于1976年1月14日。我写秃了三支铅笔,用了一桌子纸。我把这些纸张仔细地藏了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否则会露马脚的
  这唤起了我许多无法相信的记忆。自己动手写就像把一根树枝插入清澈的河水里搅起一团淤泥一样。
  哦,你可没写你自己,我仿佛听见有人这么说。你是在写安迪·杜福雷。你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安迪每句话如果没有我决不会让人知道的,当监狱大门向外打开,我穿上廉价的外套,兜里揣着20美元,心里欣喜不已。不管现在有多老多潦倒,我都很高兴。我想安迪比我更开心。
  在监狱里还有跟我一样的人,还有记得安迪的人。我们很高兴他逃走了,但也有点伤感。归根到底,有些鸟注定不能被关在笼子里的。它们的羽毛太明亮,它们的歌声太甜美。所以只能让它们走,否则某天你打开笼子喂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飞走了。你知道把它们关在这个地方是错误的,但它们的离开让这个地方变的单调和空荡荡。
  这就是我很乐意告诉你的故事,尽管结局未知,尽管写下它们让我感伤。谢谢你听我讲完这个故事。我要对安迪说:如果你真到了那里,我相信你能到那里,那么日落后替我看看星星,替我摸摸沙滩,替我跳进水里,替我感受一下自由。
  我从来没想过要继续我的故事,但现在以前写的东西在桌上,摊开在我的面前。我要新的拍纸簿再写上三、四页。我是在一家商店买的拍纸簿--我走到波特兰议会街一家商店里买了这个。
  我以为我在肖申克的牢房里结束了我的故事。那是1976年的一月一个寒冷的冬天里。现在是1977年6月末了,我坐在波特兰Brewster旅馆的一个又小又便宜的房间里继续着我的故事。
  窗户打开着,交通嘈杂。我不得不时常看着窗外以确定那里没有栅栏。晚上我睡的很不好,因为我房间里的床,尽管跟房间一样廉价,仍然感觉太大太奢华了。每天早上六点半我就醒了,感到迷惘和害怕。我做了恶梦。我对自由的感觉很糟糕。这种感觉又让人害怕又让人愉悦。
  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你能猜到吗?我被假释了。在三十八年的常规聆询后[这个过程中,我的三个律师都去世了],我的假释被批准了。我想他们认为,在58岁这个年龄,我终于没什么危害了。
  我差点就要把你正在看的这个烧掉了。他们搜查要出去的人就像搜查新进来的人一样仔细。这个含有爆炸性的内容足以让我再被关个六到八年,我的\"论文\"[memoirs]还包括:我相信安迪·杜福雷所在的那个镇子的名字。墨西哥警察很高兴与美国警察合作,我不想我获得自由的时候安迪却失去自由,或者我不想结束我花了这么多功夫辛勤写作的故事。
  我想起了1948年安迪是如何把他的500美元带进来的,然后我用同样的方法把我的故事带了出去。为了安全,我把提到Zihuatanejo的每一页都重写了。如果在搜查我的时候被发现了,我回被带回去……但警察会在秘鲁[Peruvian]的一个海滨城市Las Intrudres去寻找安迪。
  假释委员会给了我一个在FoodWay Market里\"进货房助理\"[stock-room assistant]的工作,那个超级市场在南波特兰的Spruce Mall--这意味着我成为一个老打包男孩[ageing bag-boy]了。你知道,打包男孩只有两种,老的和少的。没有人注意他们。如果你到Spruce Mall FoodWay去购物,你只会把买到的东西拿回汽车……不过要是你在1977年三月到四月间在那里购物的话,我就在那里工作。
  最开始我认为我一点也不能适应外面世界。我描述过监狱里就像外面世界的缩小模型,但我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变化那么快,人们走路的速度也那么快,他们甚至说话都快速而大声了。